【江上雪】神音中心 古风向同人（2）
2.
“放肆！实在是太放肆了！”玄沧王宫内，一个低沉的女声说道。
“是呀，太后。”一个尖细的声音随即附和道，“这简直是不把太后娘娘您还有王上放在眼里啊。”
当今太后复姓鬼山，是前任玄沧王的发妻，据说与先王情谊甚笃。先王驾崩之后，年轻的王后提着年幼储君的手，一步一步登上了摇摇欲坠的玄沧王座，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。如今，数年过去，王后已成为手段雷厉的太后，而当年路都走不稳的储君也成了内外皆称贤明的王上，孤儿寡母，早已成为过去时。
“母后。”一旁的艾欧斯沉声叫道，刚刚有讯报传进宫内，他知道他们说的是刚刚都城内发生的事，“霓将军虽然不太遵从都城内的这些繁文缛节，可是他心智单纯、品性不坏。勇武便可，一届武将，未免苛求过多了。”
鬼山太后看向他的儿子，她一直感觉对于一个帝王来说，艾欧斯未免过于仁义了。她发现，比起早些年的辛酸苦楚，今时今日，她和儿子居然更难有相互间的理解，每每相对，大都无言。也许是孩子长大的缘故吧，她想。
“陛下，看一个人的本性，岂能简单从表面上来判断。你长大了，我的话你也不听了，可你还记得当初，帝师他是怎么教你的吗？”鬼山太后语重心长道。
“记得。”艾欧斯顿了顿，接着说，“漆拉他说‘如果你怀疑一个臣子造反而他实际上并没有造反的话，你顶多是误杀了一个人；而如果一个臣子真的在造反而你却没有怀疑他的话，那便是另一个朝代了’。”
“既然你都清楚，那又为何要替旁人说话。”鬼山太后质问道。
“因为母后，我想我们还有别的选择方式。”艾欧斯回答。
又是一场话不投机，鬼山太后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。偌大的皇宫，空荡荡的宫殿，这么多年来，竟没有人分担她的一丝一毫。在这四面八方的围墙之中，她兜兜转转，不知想要些什么。
她不再理会儿子，朝旁边的内侍道：“他看上的那家姑娘是……”
“神雅。”内侍一旁提醒道。
“那便照‘他们’想要的，成全他们吧。”鬼山太后疲惫地说道，“这件事，吩咐一下特蕾娅。”
艾欧斯从他母后的话音中，闻出了森冷的寒意。他步出了苍凉的大殿，任阳光打在他华丽的锦缎上，斑驳绚丽。
“也许，刺痛母后眼睛的，并不是霓虹怪诞的行为，而是铺满长街十里的红光。”他想，“不管霓虹到底如何，他终究是拥有了颠覆一个王朝的某些条件。”
神府的车驾开过刚刚还是一片喧嚣的都城街道。霓将军走后，沸腾的人群又重新开始操持平淡的生活。柳枝垂绦，酒肆熏香，一派和乐。
车内摇摇晃晃，“神雅”闭目养神，出门时只说是心情不佳要出去转转。
一旁的丫鬟小玉想她家小姐当真是心情不佳，否则又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玄沧战神的求婚，按理说，这门亲事，家主也好，大少爷也好，都不会不同意的啊。
“小姐。小姐。你究竟怎么了呀。”小玉委屈道。
“嗯？怎么了？”神音抬眸，眸光似湖水般的沉静。
“你平常不这样的啊！原来你多温柔啊，尤其是对着霓将军，又怎会像今日这样冷言冷语？”小玉急道。
是啊，可能她真的做错了，连一个丫鬟都看出她的行为不似神雅。她应该先应承下霓虹而后所图，这是最正确的做法。只是当初她看清楚了霓虹的样子，有那么一瞬间，似是不忍。
“小姐，你还记得临别前霓将军来见你吗？那时候正好春日，草长莺飞，霓将军一头大汗在草丛中扑蝴蝶与你……”小玉回忆到。
“是吗？还真是情意绵绵啊。”“神雅”想。
“……当时将军他说，回来就来娶你，我还不信……”小玉继续滔滔不绝，“没想到真的……啊！谁呀！”
“神雅”挑帘。
刚刚有另一驾马车从侧面超车，剐蹭了神府的车架，随后又掀翻了路旁的水果摊，引发了争执。卖水果的少年飞奔至马车前，拦下了马车，大嚷道：“你赔我水果！赔我水果！”
车上下来三个彪形大汉，为首那个不耐烦地将少年掀翻在地，踩着他的手背道：“赔？我告诉你，这十里八乡的，还没人敢叫你爷爷我赔东西！”
“你！你流氓啊你！哪有人撞坏东西不用赔的？”少年反抗道。
不由分说，三个大汉又给了少年几脚，说到：“你爷爷我就这么干了，你要怎么着吧？我告诉你，你要是不懂看你爷爷的脸色，那我见你一次打你一顿，以后见面最好绕道走；不过如果你肯识趣，听你爷爷的话，这好处嘛还是很多的……”
“你大爷！”
“啊！”平静的街面上传来少年的惨叫。
两旁商贩赶紧埋头做事，行人迅速低头走过。
一边几个书生小声议论道：“唉，这世道呀！”
“可不是么？先王荒淫无度，荒废了朝政，几十年积弊下来，弄得这儿有恶霸，那儿有污吏，乌烟瘴气，民不聊生的。”
“教会也是，腐朽不堪，养了一群教士，跟一群强盗似的。”
“先王又能比强盗好多少，民女就不说了，你们知道吗，他连兄弟妻都可以夺，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。上梁不正下梁歪……”
“嘘！小声点。”
“我说各位，大家都不要太悲观，这都过去了不是吗。”
“嗯……倒也是。其实先王还好，轻徭薄赋，没有弄得民生载道，倒是当今王上，手段太过酷吏、太过作为了。”
“是呀，这两年给搞的，风声蛮紧的。有这功夫怎么不去管管街面上那些恶霸……”
少年叫的没力气了，累瘫在了路边。
大汉一抹鼻子，啐了一口痰：“我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，今天先放你一马。你小子给我长点记性吧！”
说罢，扬长而去。
车内，小玉惊魂未定：“小姐！刚才好恐怖呀！幸好刚才他们三个没有注意到咱们这边来，不然的话，要怎么办呀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少女淡淡地说道，“好无聊呀。”
“小姐，您说什么！”小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我说‘他们’，以威压服人，以利益诱人，当真好无聊呀。”少女放下了车帘，对小玉解释道。
“小姐。”小玉呵呵地笑了两声，“我们还是快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
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少年瘫在路旁无人搭理。神府的马车走后，旁边茶楼里蹿出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孩儿。她以白鹅雁的羽毛为饰点缀在棕黑的发间，应和着极具立体感的五官，映衬出整个人成熟、严肃、又不失温柔的韵味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她问道，“我稍微会点医术，可以给你简单治疗一下。”
少年抬头，面前女子绝美的容颜映入他的眼睛，他失神地问道：“姐姐，你叫，什么名字啊？”
“啊？我叫鬼山莲泉。你呢？”
“我叫麒零。”少年嘿嘿嘿地傻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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